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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孽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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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四年时间,我写了欲海花系列和香山玉踪系列。

  我一直很希望能够有一个故事,能将香山玉踪的情色武侠悬疑,和欲海花系
列的女性欲望串起来。

  所以这一次的故事,我尝试构思了很久,本来这个故事会是香山玉踪系列第
三部的大纲,但作为一个中篇小说,还是觉得在剧情上太单薄了一点。

  因此,我将那个大纲,写成了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将会是欲海花和香山系列的暂时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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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卯时,晨曦前的黑暗,散发着一种死亡一样的寂静。狭小的房间里弥散着一
种刺鼻的气息,就像是从牛身上刚割下来的肉带着的血腥气一样,让人的心里隐
隐会生起一种烦躁。近在咫尺的一具女人的胴体,触手生温。女人身上幽兰一般
的气息,不断通过鼻子传入我的灵魂深处。几根散落的发丝,正在随着女人的动
作,在我的前胸不断扫过。微微有些急促的鼻息,呼吸间散发着最原始的吸引力,
一点,一点的挑逗着我内心的原始欲望。

  然而,如果当你知道,这具胴体的主人手中,此时正拿着一把无比锋利的快
刀抵在你的心房前面时。你的感觉,又会是怎样的呢?

  刀是好刀,但持刀的手却更好,因为这把刀拿的很稳,甚至没有一丝的波动。
这种臂力的稳定性,说明来者是一个江湖上一流的刀手。只要她握刀的手腕稍微
放松一点,足足接近十斤的厚背薄刃链子刀仅凭自身的重量就可以划开我的胸膛。
这一刀下去,我甚至可以感觉不到痛苦,因为这把刀锋利得足以割下一个人的脑
袋了,都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死亡的气息笼罩虽然在整个小屋里,我却最终没有死。一炷香过去了,那把
钢刀还是只是悬停在我脖子前半寸的地方,却仿佛中间隔着一块石板一样,距离
没有没有一丝的缩短。

  我静静地躺着,等待着这把刀割开我的胸膛。我曾经想象过很多次被利刃割
开胸膛的一刹那的感觉,当一个人能看见自己血红的心脏和白花花的肠子从体内
流出来的样子时,这种应该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惧感吧。这种恐惧,只有我自己
能够感受到,而对于旁人来说,这不过只是世界上又少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而已。更何况,这个老头子,还是一个在大牢内关了二十年的人而已。

  二十年,准确说是二十年三个月零七天。我的时间都在台州衙门的大牢里面
度过。经历了这么久的不见天日的生活,即使是一个最开朗的人,也会心如死灰
一般。

  我的确在等死,死亡,对于我来说,死亡不过只是一个好像随时就要发生的
事情而已。一个人,在这种心境下,他表现出来的就只剩下一种如同死寂的麻木。
就像我这现在这样,即是是连被人用钢刀在我的胸膛上的肌肉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的时候,我也一动不动。

  然而,等待中的死亡却没有到来,因为接下来女人的举动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甚至这种感觉让本来已经准备死的我的内心,有了一种复苏的迹象。低下头的女
人,并没有做出那致命一击,反而是伸出了一条舌头,灵巧的分开了道袍的前襟,
现实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我那没有任何异样反应的乳首上轻轻点了两下。接着,
又轻启檀口,香舌微吐,在我鲜血微微渗出的肌肉上舔舐起来。

  内心狂跳,我的身体突然感到一种许久没有的行风。,让我兴奋的并不是女
人突如其来的色诱,而是身体内鲜血慢慢渗出来的感觉。这是一种许久未有的感
觉,我突然对女人的行为动机,充满了强烈的好奇。

  「江湖传闻,作为昔日旗山卫中最精锐的血衣卫首领的柳上舟,功夫之高已
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我原本是不信的。」女人开口说话了,这是一个很漂亮
的女人。虽然我的眼前此时漆黑一片,但我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一定会是个万人迷。
因为有这样铜铃一样悦耳声音的女人,就算是长了一张夜叉脸,你也一定会喜欢
她的。

  「我一直好奇,如此的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能有什么能耐。但你面对刀锋,
能如此的镇定,甚至感觉不到你的心跳,你的这种定力,我试问自己也没有。如
果不是你还在微微的呼吸,我恐怕会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刚才砍开窗户跳进来时的手法,用的是戚家刀,但你现在手中的链子刀,
却是北镇抚司衙门的独门兵器」风卷残云「,你到底是哪一路的人。」既然来者
已经开口了,我似乎也就没必要再沉默。在开口说破了女人的来历,我挪了挪身
子,已经躺在这个床榻上足足一个多时辰没有翻身的我,也觉得身体有些僵硬。

  「厉害,」女人听我终于出声,语气中也颇为新奇:「我刚才还以为你已经
死了,但没想到你就这样靠黑夜中极为细微的动静,就能听出我的来历,看来,
阁老的确没有选错人。」

  「阁老?你是老阁老的人,还是小阁老的人?」

  「当然是老阁老,如果是小阁老让我来,恐怕这时候,你已经在喝孟婆汤了。」
女人说罢,拿起了我床头的那个茶壶,将冰凉的茶水吞了一口进嘴里。然而,茶
水一入口,女人就痢疾喷了出来,就像是在嫌弃这茶水的苦涩一样。而那些茶水,
此时不偏不倚,正好洒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是在当年,我这样做,是不是早就已经扭断我的脖子了?」女人的话
我并没有回应,但同样也没有否认。

  不过,女人好像也并没有等待着我的答案,而是又端起了那一壶她刚才似乎
厌恶得吐出来的茶水,含了一口在嘴里。这一次,她没有再把这茶水喷在我身上,
而是重新趴在了我的身前,将自己火热的身体,贴在我的胸前。

  茶水,在女人的嘴里打转,咕嘟咕嘟的声音却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样。女人的
双唇,在我还渗着血迹的胸前不断游走着,檀口的中的茶水,巧妙的被口腔的气
息控制着,让茶水可以均匀的在我的前胸被涂抹在各处。

  随着女人嘴里的热量,茶水也在慢慢的从凉变暖。而在茶水中间,那条香舌
也时不时的从嘴里伸出来,在我前胸的敏感处来回舔舐着。女人的喉头,一直持
续不断的呜咽着,细若游丝的发出只有男女欢好到极致时,女人才会有的娇喘一
样的声音。

  我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被这个女人小嘴一动,就
能让他下体立即开始兴奋得肿胀起来。更何况此时,女人正在用自己一双柔软丰
满的双乳,有意无意的在你的胯下最敏感的位置来回触碰着。可以看出,她也是
一个有着很深床第经验的女人,和她上床,你应该能得到最大的快感。而且,这
个女人的行为似乎也正在告诉你,此时她打算和你上床。

  嘴里的凉茶,已经被女人吞咽进了腹中。虽然那一口茶水中还混合着我的血
液和汗渍,然而女人却并不介意,反而在吞下之后,更加激烈的在我的腹部亲吻
起来。一边亲吻,一边呜呜咽咽的说道:「你想摸一下的奶吗?」

  然而,就在此时,女人的话突然停止了。喉头说了一般的话音,已经由刚才
的魅惑,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惊讶和慌张。甚至,这其中还有一丝恐惧。一个
女人,尤其是一个江湖高手的女人,如果有了此时的反应,只能说明她遇到了一
个麻烦的事情,而且这个麻烦应该比天大。

  此时她的确很麻烦,因为几乎是在呼吸之间的时间里,那把本来应该在她手
上被抓的牢牢的链子刀,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我的手里,而刀锋,已
经几乎贴在了她的脖子上了。

  「好快的动作。」女人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嘴里混着刚才涌来挑逗我
唾液的残余的茶水,此时似乎已经成为了她说话的负担,她不知道是把这口水咽
下,还是让她顺着嘴角流出,但此时,她已经绝迹不敢再把它再弄一滴到我的身
体上。

  这把刀,她从六岁开始拿,到今日,这把刀几乎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但没想到,自己在全神戒备的情况下,会如此轻易的被人在看不见的状态下夺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话并不多,但我知道,女人没有拒绝回答的理由。

  果然,女人在怀里掏了掏,我并没有去防范她的动作,因为硝石的气味让我
清楚她拿出了一个火折子而已。然而,就在她点着火光的一刹那,我的眼神突然
迷糊了。这种迷糊并不是因为我长时间处于黑暗后看到灯光所致,而是因为我面
前出现了一个女人,和一张脸。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的红衣,这种红衣就像是很多年前那些出嫁的女人才喜
欢穿的红衣,宽大的绣袍,长可及地的裙摆。浑圆精致的双肩上挂着的衣襟,此
时已经咧开了一大道口子,一抹深壑的乳沟,此时清晰的暴露在火光之下。

  然而此时,我却无心欣赏女人的身体,因为女人的那一张脸,此时正看着我,
嘴角虽然挂着一丝笑意,却又冷冰冰的如同来自地府一般。玲珑的五官,清晰的
轮廓,每一处都像是最精致的雕刻匠手中的作品一样。

  我的心中被重重一击,这一张脸我似乎很陌生,却又似乎很熟悉,这种感觉
仿佛就像是看着从一张幽冥中而来一样。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张脸了,然而这
张脸的每个细节,就像是刻在我的脑海中一样。

  「胭脂。」

  这个名字,我已经很有没有想起,这是属于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的名
字。这一个名字,本来应该是在天边,然而此时,她回来了,就在我的面前,这
样默默的看着我…

  「想和我上床吗?我们一起上床,然后一起在高潮中死去…」

  女人的空灵的话语中,充满着一股撩动心弦的淫邪。

              第一章、绮梦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会回到黑蛟岛。二十一年,这是我离开这里的时间。
在这二十一年间,我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然而,当我重新踏上了这里那一刻起,
曾经的回忆,虽然零碎,却一点点的回到了我的脑海里。

  此时的心情无所谓激动,也无所谓悲伤。我只是默不作声的抬着头,看着这
间几十年都不曾有过变化的木屋。我回到这里,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让我本来
早已经心如死灰的内心重新变得动荡的女人。

  卧室的内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一袭宝蓝色的素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她
的发丝上,还挂着沐浴后的水珠,整个人的肌肤,散发着热水澡之后的红润。月
事过去后的第一次沐浴,让此时的少女就像是一块刚刚煮好开壳的血肉一样吹弹
可破,让人情不自禁的幻想着薄如蝉翼的浴衣下,那具玲珑剔透的身体。

  这样原始的诱惑,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就很难控制自己。更何况这个叫
盈烟的女人,此时正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的卧榻边上,一切行为都自然得像是在
自己家里和自己的丈夫独居一室一般。她,离我很近,近得我都可以从浓郁的花
露中闻出她身上依然存留的淡淡的月事血腥味,近的只要我一低头,就能从衣领
处看到一大片裸露的雪腻酥胸。

  女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春光外泄。然而,如果你认为女人这样的行为是在给
你某种暗示,那你就大错特错。因为就在几个时辰前,为了让我听从她的命令,
她用一根青铜打造的透骨钉钉住了我的琵琶骨。而为了防止我逃走,在女人刚才
沐浴的时候,透骨钉的另外一头,被一根铁链拴在了床边的一个石锁上。此时的
我,就跟一条被拴着的狗没有丝毫分别。

  穿心般的疼痛早已经过去,被涂抹上了麻药的伤口也已经勉强从渗血的状态
中愈合。因此即使是看着依然沾有猩红的血迹的衣领,女人却好像并没有一丝的
愧疚,因为这样的胁迫线人做法,在她所呆的那个地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盈烟是个厉害的女子,不光是因为她锦衣卫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她能在十九